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乡村庙堂

2016-12-20 11:01| 发布者: zw123| 查看: 12950

摘要: 庙堂,地处庄子中央,那里由一个高出地面许多的戏台和一个大空地组成。 桑梓 【海陵】董小潭 家乡于我,虽然隔得很远,却在心理上离得越来越近了。 每年初二,我们举家必定要回趟老家的庄子。小儿也说,“过年不回趟 ...

庙堂,地处庄子中央,那里由一个高出地面许多的戏台和一个大空地组成。

桑梓

【海陵】董小潭

家乡于我,虽然隔得很远,却在心理上离得越来越近了。

每年初二,我们举家必定要回趟老家的庄子。小儿也说,“过年不回趟小婆婆家,心里好像空荡荡的”。听了这话,我有些忍俊不禁但心甚慰也。

其实小儿是在城里出生,生活和学习都是一直浸润在城市的物理空间当中的。他这么小的年纪,话中亦然带了点淡淡乡愁似的。这么说,看似矫情,其实,我晓得他是依恋属于那里的游戏。放爆竹,烧野火,到庄头的田里去踏青,小弟兄姐妹挤在老灶台后头抢着给红彤彤的灶膛添加柴火……

他的小小乡愁也是有着物事的依托的。每每看到他们欢乐的身影,都让我们兄弟姐妹在闲聊中穿越回去,复述孩童少年时的种种美好与糗事。其中,最令人心驰的莫过于庙堂了。

庙堂,地处庄子中央,那里由一个高出地面许多的戏台和一块大空地组成。村部、小卖部和一个会念经做佛事的老人使整个庙堂充满了神秘感。关于庄子的许多故事、传说和趣闻逸事都从那里发射、传播出去。用现在的语言体系来表述,那里可谓是庄子的政治、经济和文化中心。

乡亲们议事、祭祀、吵闹、分红,都在那里完成。一年的光景好坏,一个庄子的人的酸甜苦辣,张家的媳妇怎么俊俏,李家的怎么风骚,王家的相公怎么会挣钱,赵家的怎么那么败家,庙堂就像是一个敞着口的高音喇叭,口口传诵的美德与唾液横飞的流言,即便是再隐蔽的事体,都会被整得满庄风云四起。乡言土语,像一粒粒看得见和看不见的子弹,使乡亲们对庙堂既厌恶又敬畏,既依赖又退却。那个一只眼睛有些上了翳的念经老人,平时总是坐在村部的大门口,那门是对着戏台中央的,他总是一言不发盘腿坐着,一双泛着油光的手上下飞舞做着篾器,阳光从西头斜斜地照过来,使他身上不自觉地溢出了禅意。对庙堂上嬉戏的孩童,他总是慈眉善目,说话的声音与乡亲的贲张是截然不同的,总是那么柔和,就像他做法事时的诵经声。每每庄上人家有人亡故,总见他穿一件灰色长袍,眼皮耷拉,口中念念有词,主家有他在场,仿佛就定了心似的,操办事情无不一一熨帖。这场景片断清晰地定格到了庄上人的记忆里。三尺头顶有神灵,乡亲的精明与算计,淳朴与厚道,都被包容进这个庙堂里,成为乡情乡愁的一部分。

我于庙堂还有着别样的情愫,因为我家祖辈就住在庙堂对面的一条巷子里,吃着机面和做烧饼的手艺。我的祖父名讳叶世良,做得一手好烧饼,他是一个面相刻板却又心慈的老人,祖母宋忠义是庄上有名的美人,面目清丽,头上的发髻总是委婉地窝在脑后,她的机面也是庄上一道风景。关于我的祖父母,我在系列乡村纪事中有专门的回忆。在这里说到他们,是想标注一下关于“我”的来历,也就我是来自庄上的一个手艺人家,女娃子,不起眼。打小不是琢磨祖父母的手怎么会如此巧妙,就是在庙堂上疯玩。

庙堂对于我辈,是天堂一样的所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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